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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lta Dawn
3 septembre 2009

望斷南飛雁

在原本結束的地方出發,又回到了出發的地方來結束,得到的與失去的,抓住的與流逝的,在此刻倉惶地追溯起它的意義來,然,終點是不言而喻的靜,一切都變得 毫無意義。所以不必追尋什麼,原本就只是世間的一粒微塵,用來點綴這世界,或者靜靜地停留在某個角落,亦或者隨風而拂……

相識是那樣順理成章,沒有一點虛張聲勢,沒有一點刻意,也許因為都是躺在文字裡憧憬美好的初衷,也許,也許都是希望用文字滌蕩自己的心靈,亦或許為了尋找某種生命的慰藉……那麼多共通的地方,毫不猶豫地把兩顆滾燙的心捆綁在了一起,是的,因為火熱,所以可以互相取暖。

天各一方,唯有心相近,感覺總是那麼熟悉,時遠時近,也無風雨也無晴。原以為,互相感染,互相觸動,日子也就在這敲打著鍵盤的指尖流逝。原以為, 有一種力量能夠穿越時空,或者,真的能有孫行者的火眼金睛。原以為,所有的生活,所有的呼吸,甚至全部的履歷都已經揉進了某個代名詞裡。可惜了,曾經對望 時的美好,讓尖銳刺得體無完膚。可惜了,那些黑夜裡看不見的缺點,在太陽底下被無限的放大。

因為害怕,所以緊緊地咬住雙唇,生怕某些憂傷在不經意間從舌尖湧出。然後,偷偷地埋起頭,在四周無人的時候,經受一場淚水的洗禮。

終於有一天,決堤般的崩潰。

於是,決定遠遠地離去,不是為了忘卻,更不是為了逃避,而是為了紀念人生的初見。

初見時,朦朧而好奇,陶醉在彼此的眼神裡,似乎迷失了自己。概嘆相互的融合,卻忘了,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重合的兩個圓,那不是相交,那是覆蓋。造物主的偉大,就是成就了每一個不可複制的人物。

鉛筆的印記可以用橡皮擦抹去,可是,人生的軌跡裡沒有刪除鍵,存在了,抹不去。其實這個時候,多麼希望,人就活在照片裡,那樣,隨著年代的久遠,膠片的曝光,慢慢就磨滅了印跡。

於是,決定遠遠地離去,不是不再珍惜,更不是為了捨棄,而是為了珍藏最初的記憶。

最初時,碧藍的天,做著同一個夢,挽起手時彷彿所有的陰霾都掩蓋不住那一抹晴。微笑著說吸引,卻忘了,久旱的心田需要甘霖的滋潤。錯了,錯的離譜,因為風雨雷電,晴空萬里,都是天氣的組合,妄圖不讓雨水澆濕,又期待彩虹的綺麗。自然規律的神奇,注定了違背它宿命的悲哀。

如果可以詛咒,那就歇斯底里地喊上一句,相見不如懷念。可是,詛咒似乎是巫婆的職權,這個處在天地、陰陽之間的人物,是否存在?

遠遠地看著離去的背影,還好,心沒有再出現痙攣。不再有“山雨欲來風滿樓”的陣勢,一切都出奇的平靜,理所當然的揮揮手,沒有不捨,沒有怨言,沒有“珍重”的道別……

原來,一直成長在愛的掌心,可惜,掌心裡沒有永遠,只有縫隙,任憑著水滴滴漏而去,只能看到一段時光的漣漪。

花開花落,秋去秋來,雁兒亦伴著如血的晚霞南飛而去,原來,這個季節,本該屬於愁情別緒的自己。待到來年時,或許,燈火闌珊處,回首又見他(她)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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